城市对动物向来不太友好，但这家公司用路灯向它们释放善意

这个街区的夜晚是红色的。

一切都是为了一群特殊的居民：蝙蝠。由于一项研究的进展和实施，位于荷兰的 Nieuwkoop 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安装蝙蝠友好型路灯的地方。

红灯的使用来自于一项历时五年的实验。此前的认知是，对于白天休息、夜间活动的蝙蝠来说，夜间的人工光源会干扰它们的捕猎活动。另外，灯光还可能会改变蝙蝠的生态系统，因为它们被路灯上的昆虫吸引，因而移转了活动范围。不过，至于如何缓解这种麻烦，却没有人清楚。

于是，在 2012 年，照明企业 Signify （前身为飞利浦照明）开始与荷兰生态学研究所（NIOO-KNAW）及瓦格宁根大学（Wageningen 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开展合作，探究不同颜色的光线如何影响蝙蝠的活动。

测试结果发现，白光和绿光大大降低了蝙蝠的活力，而红光对于蝙蝠更为友好。“我们发现，这些蝙蝠在红光和黑暗中同样活跃”，研究员 Kamiel Spoelstra 写道。

此外，由于这种灯不会吸引虫子，蝙蝠的生活方式不会被扰乱。 还有一些证据表明，红灯对于其他夜行物种（如老鼠）也是有益的。

上个月，这项发现已被转换为第一批街灯，并在 Nieuwkoop 投入使用。

“在开发我们独特的人居社区时，我们希望在环保方面尽己所能，尤其是将对当地蝙蝠生存的影响减少到最小，” Nieuwkoop 市议会成员 Guus Elkhuizen 说。“现在，我们成功了。”

另一方面，红光对人类居民的影响同样值得关注。为此，设计师在红光中添加了一些蓝色和黄色，满足人们区分颜色的需要——比如在停车场找一辆车。

并且 Signify 还认为人眼可以适应颜色的变化。“我们的视觉系统中有一个机制，就像相机中的自动白平衡一样，它会告诉我们的大脑，实际上我们看到的灯光是白色的，”为这家企业效力的科学家 Maurice Donners 说。 “几分钟之后，你就不会再注意到它是红色了。”

不过，这种蝙蝠灯更适合那些光照是主要干扰因素的地区，因此不是在所有地区都能发挥同样的作用。“在大城市的市中心里，存在诸如噪音、交通以及各种其他会刺激蝙蝠群体的因素，所以做这样的事情可能就没那么有用，” Donners 说。

该公司还在研究其他保护野生动物的灯， 比方说为鸟类设计的蓝绿色灯。鸟类尽管不受普通路灯的干扰，但如果在一个特别明亮并且被黑暗包围的地方——例如海洋上的石油平台——迁徙的鸟类会偏离轨道。这些灯将在荷兰海岸的一个岛屿上使用，取代现有的照明系统。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种方式似乎一次只能顾及一种动物。因为对蝙蝠而言，蓝绿光又是另一个问题。“除了黑暗之外，不存在可以应付所有物种的解决方法，” 《快公司》的作者 Adele Peters 悲观地写道。

此前，荷兰还修建过一座“蝙蝠桥”，既方便自行车和行人通行，又为蝙蝠提供了舒适的栖息环境。在纽约也有这么一座类似理念的“蝙蝠塔”，专供它们休憩。蝙蝠之所以有这种礼遇，可能与它们能够消灭大量害虫不无关系。

事实上，动物与城市的关系确实是个问题。城市中的动物往往处境被动。一些动物为了适应城市生活，改变了自己的习性。6 月《科学》一项研究发现，全球各地的哺乳动物为了躲避人类，都开始更多地在夜间活动。一些动物甚至在几十年间就完成了生理上的演化，比如一项 5 月发表在《自然》上的研究就表明，城市化的过程广泛地改变了一些动物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