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永不封闭的图书馆 超想象的人性化设计
注册、借阅登记、按时归还、超时罚款,服务于公众的图书馆因为严苛的管理制度而变成了一种自由的负担。虽然这样的管理显得很必要,但不可否认的是,相对耗时的流程与限制打消了不少人阅读的热情。在这样的情形下,“悦读”就更难以实现了。那么,完全放开的管理如何呢?也许书本遗失、破损、归档难等问题又会纷至沓来。
其实,让书架永不封闭,让阅读成为随心所欲并非不可能。这不是单纯关乎管理体制的问题,而在于人们整体素质的提高,每个人在成为图书馆公共资源使用者的基础上,必须具备一个负责任的管理者的角色,并由一及三,行成一个完成的群体管理机制。这种不存在任何官僚主义的理念前不久在德国Magdeburg成为现实,它不仅让悦读成为可能,更让每个使用者清楚地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与高素质的个体的意义,无怪乎人们将它是一个“自信的图书馆”。在这里,你将读懂的或许不仅是建筑的意义,书中的哲理,同时还有自我的精神内涵。
分析这样一个体现民主、群体思想的建筑是如何诞生的问题非常必要,其实,它从开始到实现的各个阶段都充斥了公众介入的群体决策。可以说,它完全是由使用者的目标引导的结果。
2005年,这块东德市中心被城市所遗弃的地块便开始了与以往不同的公众介入姿态,当地居民与KARO*一起利用啤酒箱作为建筑材料完成了Open-Air-Library的第一版:一个一比一的实体模型在两天内被搭建起来,当地居民纷纷捐出自己的藏书,很快所有的书架就被书籍填满。这个临时项目激发了当地居民极大的热情,并促成了一个非正式的社区图书馆的诞生。现在,这个图书馆已经拥有了超过3万本的藏书。在此基础上,室外空间的规划就显得必要和必然了,作为图书馆的补充,一个开放的空间于2009年6月正式开放。
Magdeburg最南端属于东德以缩小、遗弃工业厂房和熟荒地为特色的城市区域之一。这是一个有着后工业城市景观和高失业率的地区。这个从空间上永恒不变城市中心永远都是一副空空的样子。它的形象由过时的商店橱窗和熟荒地永久地固定了下来。一成不变让这里宛如一潭死水,城市急切盼望新活力的注入。好在这样的现实条件也变成了一次都市化试验的资源和起点:带着“试验中的城市”的策略,这块从前的地区图书馆得以转身成为一个开放的露天图书馆。
项目最初的定位是一个社会雕塑,旨在创造一些新意以强化现有的社会体系。设计与功能被集合在非常紧密与开放的参与过程中。在与当地居民的合作下,从前乡村图书馆休耕的区域被开发成了一个“书标”。为了将这个所谓的“书标”建成,经费成为一个大问题,这也花费了几年时间。自从2006年,该项目成为联邦政府一个研究项目的一部分,并作为一个试点项目获得资金资助。
过往的记忆、历史和故事将为这个遗弃的广袤之地的“重新占领”提供了背景,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戏码。一个老旧的空店成为了最初临时性图书馆的基础,同时也变成工地的营房。就是在这里规划者开始了书籍的收集,改造的设计策略也在这里被制定并进行实施。与当地居民一起,建筑师将超过1000个租借的啤酒箱堆砌起来,组合成一个与建筑等比例的临时雕塑。接下来的诗歌朗诵等活动证明了在新的都市条件下日常使用的可行性。从2005年以来,图书馆已经征集了超过两万本书籍。当地人对新建筑的热情很高,每天都有居民前来了解项目的进展情况。
2009年6月露天图书馆正式开放后,居民们纷纷来到这个书吧兼露天图书馆中,他们将它叫做“自信的图书馆”。这里不用注册,没有任何限制。你可以阅读任何一本你喜欢的书,只需看完后将之自动归还,如果你实在对这本书爱不释手,那至少归还一本其他的书。所有的书架全都24小时完全开放。作为另一个公共功能,一个舞台也被包含在设计中。舞台可以被小学用作戏剧表演,同时也能为公共阅读、当地青年乐队的音乐会和其他文化和社会活动。
除了社交因素的考虑,项目在建筑上的亮点是对哈姆城(Hamm)旧HORTEN仓库(建于1966年,2007年被拆毁)现代外观的再运用。在许多德国城市中你都能见到企业家Horten的厂房群,它们或多或少有有着相似的外观,这样的建筑很快就变成了现代评论家的攻击目标。今天,对这类外观的重新评论主要建立在Edward Durell Stone为布鲁塞尔举行了第58界世博会上美国馆的外墙设计。从这个意义上,Magdeburg的项目也是战后时期一个“可持续性标志”。在参与的过程中,很多居民要求用可回收材料来建造外墙。这样的建议与上世纪60年代形成了一个微妙却卓有成效的巧合,当时,结构化的现代仓库外墙能够在有限预算内实现,并拥有惊人的耐久。居民们相信,使用口回收材料,同样能够让这个图书馆长期存在下去。
对于图书馆的未来,建筑师表示:“项目的位置仍然很新,并处于非常恶劣的环境中。不过这里周围的最早期的住宅已经被卖掉,看上去它们会重建。另一方面这里也出现了一些恶意破坏。好在喜爱并管理这个图书馆的居民们将它当作一个新奇的玩具——去年12月这里曾举办过大家都感兴趣的俄罗斯之夜。”
的确,要判断在合格项目是否成功现在还为时过早。它本来就是从一个试验开始,这让它为所有人编制了一个开放的结局,但这会是什么,现在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