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大剧院：一座浪漫的城市雕塑

杭州大剧院的落成使用是杭州市开发“钱江新城”，实施“城市东扩、旅游西进、沿江开发、跨江发展”重大战略的第一个重要成果。这个由加拿大建筑师卡洛斯·奥特先生进行方案设计、杭州市建筑设计研究院进行施工图配合设计的项目日前作为“七艺节”的主会场，终于撩开了迷人的面纱。此前，中央芭蕾舞团团长赵汝衡在杭州大剧院踩点后向媒体表示“比上海大剧院好”的赞誉，也引起了记者的兴趣。记者于日前在杭州采访了该项目的中方设计负责人刘辉。 记者：现在各地大剧院很多，造型各有千秋，杭州大剧院这样的造型是怎么产生的？ 刘辉：这个方案是杭州市向国内外公开征集、经过两轮方案竞选和有关专家与群众评议，最终从国内外设计单位提交的十五个方案中选定的。该方案中的大剧院，昼如明珠出水，如镜的水面由建筑群相拥、环抱；入夜，又似一弯新月静卧水面，来自水中的熠熠波光使夜晚的剧院大厅更显气派。整个建筑总体朝向滨江大道，新月形的主体建筑面对钱塘江，可在大剧院观光平台上远望钱江三桥。方案巧妙地将大体量的简陋的舞台塔楼融合进了富有诗意的一弯新月内，同时完全满足专业化舞台的要求。从三桥往北看，大剧院恰如一尊城市的雕塑。 记者：杭州大剧院的建筑平面布局是如何考虑的？ 刘辉：杭州大剧院是椭圆形的贝壳和圆形明珠相结合的一组特殊建筑形象，布局在建筑造型中的单体，清晰地标明了它们的个性。大剧院公共区和非公共区功能分区划分明确，歌剧院、音乐厅、多功能厅三个区域划分明确，室外露天剧场作为第四个公共大厅布置在主建筑前的基地南端，两层的公共餐厅位于剧院顶层，该处视野开阔，市政广场和钱塘江岸景致尽收眼底。大剧院采用对称布局，歌剧院占据了整个建筑群的中心位置，其近似“马蹄型”的平面，这是由世界各地、各时期所建歌剧院的经验证明了的，具备达到最佳音响效果的形式。音乐厅位于建筑群的右侧，“古典鞋盒型”是音乐厅用于演出室内音乐最理想的建筑平面形式。在建筑群的左侧，设置了多功能报告厅，并考虑了放映电影、时装表演、新闻发布等功能要求。另外，艺术展览厅、排练厅及有关辅助服务设施也布置穿插在该建筑群之间。方案设计了许多灵活多变的空间以适应各种不同活动的开展。大剧院的主要前厅，可以完全开放作为一个大厅使用，也可以分隔开放单独作为某一个部分的前厅使用。设计的目的是便于未来使用中管理的经济和方便。歌剧院的舞台形成一个“凸”字型的平面，由前台、左、右侧台和后台组成。一架旋转平台设在后台，用 于快速更换台景及演出的特殊需要。前台有塔楼和地下台仓，以提供最大可能的变化形式。 大剧院前的音乐水景，为整座建筑增添了生命力；露天小舞台及广场，为市民休闲及开展群众文化活动创造了条件。由几何圆形形成的欧式图案的花园环绕着大剧院，使新城与现代化的建筑有一个十分自然与和谐的过渡。在大剧院正对面有大面积绿化及水面供市民停留、休憩，成为市民的活动休闲场所。与此相连的是商场餐饮、咖啡茶座及文艺展厅等，可全天对外开放，以强化大剧院的公共性和开放性。 记者：剧院的功能可能更多方面要看它的声学效果，中央芭蕾舞团团长赵汝衡说“比上海大剧院好”，好在哪里？ 刘辉：厅堂音质设计的目标是使各个具有不同使用的功能的表演厅都能有满意合适的音质效果，为达到这个目标，厅堂的声学设计与建筑造型设计同时进行。原则上，厅堂的形状、大小和室内体量都将对厅堂声学表现产生影响。在设计中，对厅堂声学要求主要考虑三个方面：一是观众听众区域内的时差效应和声音的传播；二是乐席和舞台之间混响时间的联系。根据各个项目在各个不同功能的剧场的情况，加以分别设计。比如歌剧院，选用了古典意大利风格马蹄形平面，是国外著名歌剧院所证实的具有十分理想的音质效果的平面布置；歌剧院的观众席位设计的上限是1600座，这个座席数的选择保证了歌剧院的表演在无扩音设备条件下具有良好的音响效果。 值得一提的是，杭州大剧院隔音措施、噪音控制的设计在国内大剧院中几乎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在对剧院进行声学设计的时候，专门考察过上海大剧院，卡洛斯带来的声学专家认为上海大剧院的声学处理还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其最主要的隔音防噪措施所采用的双层墙体没有完全封闭，就像我们做的录音棚一样，虽然墙体是双层的，但在顶板和底板处没有完全隔断，只是做了些专门的处理。而杭州大剧院实施的是双向性处理，顶板和墙体是一个整体，与屋顶完全脱开，而且双层墙体一直到底下六米，这样就把外界的不相关的声音完全屏蔽掉了。这样，从声学计算来讲，杭州大剧院的效果就要比上海大剧院更好一些。但国内也有专家不是很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杭州大剧院的室内墙面做得比较干净，比较平，以往的剧院墙面往往都是为了声音折射，凸凹不平得比较厉害，这是不一样的地方，同时也是专家持有不同观点的地方，这主要跟德国声学顾问有关系，我们也到德国去看了，德国人做的剧院室内也相对比较简单。 记者：杭州大剧院在建筑用材方面是如何表现造型的？ 刘辉：外墙材料结合建筑造型，在中央大厅要用无光泽铝合金框架双层镶嵌洁净的透明玻璃，在主入口处则采用抛光的不锈钢框架，透明玻璃旋转门采用不锈钢框架，主入口处的阶梯及扶手采用有光泽的花岗石，楼座与平台的地面采用有光泽的花岗石的面层。歌剧院、音乐厅和多功能报告厅处，凡员工工作区域的所有窗户均用黑色铝合金镶嵌银色的反光玻璃制作，百叶窗采用经阳极化处理的铝合金制品，所有服务区域、停车场出入口及其它的各种门窗采用经过极化处理的铝合金制品，围绕整个大厦的公共区域均采用两面镶有浅绿色玻璃的，无光泽的铝合金框架墙，顶采用两面镶有透明玻璃的经自然色涂料处理过的铝合金屋面，所有公共场所的入口处均采用配有不锈钢配件的钢化玻璃门。室内装修根据不同功能与要求进行考虑，楼面地板及楼梯均采用黑色和灰色的磨光花岗石面层，楼座及楼梯扶手均采用透明的钢化玻璃及不锈钢管制成，天花板用白色的纤维板和白色的夹有玻璃纤维隔音材料的多孔金属薄板制成，天花板照明采用白炽灯和萤光灯配置，贵宾专用电梯间采用不锈钢和弧形玻璃制作。歌剧院、音乐厅和多功能报告厅等室内设计要求楼地面采用磨光花岗石面层，各院厅场所，墙面采用精制的亚光的桃木饰面，各个入口处按装配有黑色釉面配件和浅绿色视觉玻璃的木大门。在屋面用材上，杭州大剧院与国家大剧院一样使用了金属钛屋面板，现在外面是一个金属的钛，里面是铝锰铝合金的防雨系统，如果是一般的建筑，将里面的那层直接做装饰面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加外面一层了。此外，由于杭州大剧院的屋面是个曲面，是放射形的，下面大，上面小，不等宽，技术难度比较大，国外对这种技术还比较保密，他们在现场施工时，是在一个集装箱里加工的，还不允许靠近拍照。 记者：大剧院现在已经完工了，卡洛斯对他的这个已经建成的作品怎样评价？你们在合作中又有怎样的体会？ 刘辉：从建筑的角度看，他认为是基本完美，比较完整地体现了他的设计思想，对于屋面系统，关于玻璃幕墙等许多构造上的设计，他说完全超过他的想象，比他想象的要好。至于我们，在这次合作中确实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杭州大剧院在立项的时候要求建造一个一流水准的剧院，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一流究竟是怎样的，现在可以说基本知道一些了。其次，卡洛斯的工作风格也让我们佩服，他有几次在方案讨论中竟然会对甲方拍案而起，甚至拂袖而去，仅仅是为了他作为一个主创建筑师对于作品创意的维护。卡洛斯对于建筑造型整体性的重视，而并不拘泥于微小的局部的做法，也给我们很多启发，这和国内建筑师有时在一个方案的设计中为了立面上的几根线条抠来抠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并不是说不关心小的节点，细部，恰恰相反，他对细部的设计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刘辉现为杭州天人建筑设计事务所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