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亿拯救“杭州之肺”西溪湿地
admin
2004-07-13
来源:景观中国网
这秋月是纷飞的碎玉,芦田是神仙的别殿,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清风吹露芦雪的酥胸;我再弄我欢喜的心机——芦田中见万点的飞萤……这首带有浓重徐志摩风格的诗正是他在西伯
这秋月是纷飞的碎玉,芦田是神仙的别殿,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清风吹露芦雪的酥胸;我再弄我欢喜的心机——芦田中见万点的飞萤……这首带有浓重徐志摩风格的诗正是他在西伯利亚道中怀念西溪而作,杭州市政府在2003年9月正式批文提出恢复西溪湿地彼时的意境,并且组织了一群专家对这块在国内绝无仅有的“城市湿地”做出了全方位的生态规划。
当生态被提到一定的层面来强调时,往往是一个区域的经济产生了质的更改,浙江显然如此。投资40个亿规划维护的梯形杭州城西版图,是这个因西湖而远近闻名的城市的另一块胜境。一样姓西,闺名“西溪”,这里曾经为徐志摩、郁达夫、康有为等文人名士的留恋之所。
负责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的总指挥黄春雷强调说杭州市政府这40个亿的先期投入不求经济回报,不求任何用地性质的更改,投入的用意在于还西溪三十年前的生态佳境,维护这片“城市之肺”的原生态以及文化文物遗留,这片动则10.0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已经许久没有象现在这样受过外界的关注了。
曾经的一曲溪流一曲烟
摊开西溪湿地的历史,这里曾经是杭州最优美的画卷。只是胜衰起落,经历无数世纪轮回的西溪在解放以后为杭州经济的腾飞默默奉献了数载。这里的农民年平均收入只有六千,低于8000元杭州市农民人均收入的标准,他们在里面从事着渔耘农贸,都是传统而又传统的生存状态,因此,西溪保存下了最原始的生态环境、农耕文化等特定资源。
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西溪湿地,俯视图为田字形,四道河网护拦似的框架东西南北,中间又有两条河流形成十字交叉。驾一杆蚱蜢舟,游走在水草最深处,你能看到,肥芦秋雪的意境,徐志摩在西伯利亚道中回忆西溪旧景,留下了开篇的诗句。其中提到的秋雪庵与芦田,是当时最值称道的风景名胜。秋雪庵作为为西溪现有土地上508座庵堂的代表,拥有着河诸芦花等在当地最富盛名的人文景观。
西溪另有一绝为梅花,古典记载,这里自南宋以后年年有“花朝”,镇上有“花市”,沿溪十八坞,坞坞有梅花。明清时被称为“西溪梅”的“绿萼梅”,是古梅中最珍贵的品种,是当地梅花的主要品种,北宋著名咏梅诗人林和靖经常吟咏于此。因着这里优美的地理环境,明季一时亡国的志士,纷纷隐居于此,人文气息可谓浓厚。
解放后被放弃的生态西溪
今天的西溪,草木绿水风韵犹在,但是眉眼间旧日的风情已然不存。1998年,杭州城市化进程吞食了西溪所在乡蒋村的地域范围,也让湿地从旧有的50多平方公里浓缩到了现有的10.08平方公里。即便如此,它的大小依然是两倍的西湖。这个被当地人喻为纯净的“村姑”固守着偏隅杭西的这一方土地,看着外界经受着史无前例的变化。
当踏上西溪的土地,记者受到了某种震撼,这个人文底蕴一息尚存的美丽胜地,拥挤着2037户人家,部分古建筑檐上的瓦砾所剩无几,与环境极不协调的农民新房破坏了旧有的独特韵味。河埠头堆积着建筑垃圾。西溪综合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单金发说,早在几年前,河道里排放的猪粪甚至高于人走的路。明珠似珍贵的文化遗存被埋没,遗散民间。在浙江这个举头便见繁华的省会城市,这里是唯一一个有线电视通不到的村落。
湿地有关工作人员对记者说,“西溪,发现于东晋,废弃于解放后”,废弃这两个字,何其沉重,这里的地势比杭州平均地势低上两米左右,在这里的农家,每年要承担杭州的泄洪功能,也因此每户每年要承担两千元不等的损失。
2002年底,为了保护西溪的水资源,杭州市西湖区蒋村乡三级率先对西溪全境实施了生猪“禁养”,结束了西溪水域长期经受万余头生猪的排泄污染,并开展了环境综合整治,全面实施生活垃圾外运处理。但污染依然在加剧,沉重的人口压力让综合治理工作不胜负荷。2003年9月,经过反复论证,西溪湿地综合保护首期工程正式启动,外迁农居,恢复湿地生态、挖掘历史遗留等一系列举措蓄势待发。
生态保护与农民利益的矛盾
动迁的第一根木桩被打在西溪西北角的土地上,2004年7月上旬,80%的农户在房屋拆迁补偿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字,拆迁的协议依然在签定的进程中。但这个投资40个亿的巨大维护工程却早早的牵动着四方的目光,拆迁户就补偿金问题与政府讨价还价的新闻已经是近些年来各地旧城改造的关注点。同样在西溪,它无可避免的触及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矛盾如何解决,一脸疲倦的西溪综合指挥部门领导比划着梯形的湿地版图说,这40个亿的湿地保护工程作为杭州市市政府的纯投入,不收取任何经济回报,不搞特殊建筑,不改变土地现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提升城市的品位,进一步恢复杭州生态环境。
几辈子人都住在西溪湿地的李大爷,房屋动迁的前一天,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上缴大门钥匙,害怕房屋没钥匙会失窃,给政府造成损失,以垂老之躯,在四壁腾空的旧屋子里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为前来拆迁的工程队打开了大门,蒋村乡党委书记单金发看着水泥板上的地铺说,“我们最感谢的,是群众的理解。”
为了西溪湿地,当地的老百姓损失良多。近十年,蒋村地区的经济没有发展过,为了保护当地的水质不受污染,作为当地主要经济来源的矿山被停厂;农民自家养的猪,因为排泄污染严重,也遭到宰杀,西溪一地的生活质量、生产状况都在下滑。
即便如此,拆迁工程依然收获了少量写满“怨声载道”的检举信。对于这些,工程负责人黄春雷没有回避,他亲自主持召开了记者见面会,对所有的现状、质疑做出了正面而且详细的回答。
黄春雷认为,大规模的拆迁工程肯定会牺牲到一部分的利益,但绝大多数人对西溪改造还是持支持态度。他承诺,政府会在财力能到达的范围内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已经尽力了,至少我们对社会知情权做出了应有的回答。”
西溪未来的生态贡献
昔日重现,是西溪工程计划中的未来。一群来自浙江大学等知名高校的专家组为生态物种的研究所做指导,颠覆了中国传统文物保护中“修旧如新”的惯例为“修旧如旧”,它的宗旨是坚持最小干预原则,即便是被修复的古建筑物也看不出被“修复”的痕迹。并且提出了保持环境完整性和与周边环境的和谐性,新建筑吸取西溪湿地老建筑的元素和符号,注重古文化传承。
在工程版图上,左边的区块将作为生态培育区,用于生态教育的天然课堂。在2.63平方公里的首期工程地,适当的放开纯天然的“生态游”,工程境内不开发公路甚至出现水泥痕迹,日客流量控制在五千以内。专家在这里,为其引进了270多种生态物种,甚至为其制定了完整的食物链体系,保证生态物种的完好恢复。
无疑,这座号称“中国江南城市湿地公园”的新生不可否认存在着它的价值,它是杭州政府重拳出击城市改造的作为,也是这个千年的江南名都写下的又一篇宏伟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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