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努力与正在改变的现实 牛河梁申遗在冲刺

4月13日，辽宁省考古研究所对外公布了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入选2003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首的消息。辽宁省考古研究所所长王晶辰表示，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冲刺世界文化遗产将进入实质性阶段。 　　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早在1995年就申请参选世界文化遗产，并被列入中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的申报工作从2002年开始，它是我省惟一独立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项目。据介绍，目前影响申遗的最大障碍是周边环境和地貌保护问题。对此，朝阳市政府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周边环境和地貌的恢复保护工作。 　　《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保护规划》实施 　　从现在开始，朝阳市文物保护部门将按照《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保护规划》的相关要求，对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进行保护与规划。这部保护规划文本是由朝阳市有关部门共同策划，由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于2002年10月制定完成的。该保护规划日前经过国家文物局正式批准，即按此规划实施。 　　这部《保护规划》共分为十章，对遗址的保护、遗址展示、用地划分和布局、居民社会经济发展调控、环境保护、基础设施建设等都作了具体的规划和要求。 　　这项保护规划落实到具体的工作中就变成了拆除选矿厂、填平废弃的矿坑、打击偷采矿石、恢复已经破坏的植被等等。 　　记者从建平驱车15公里进入松林密布的山区，路旁一处被铁丝网围圈起来的山地，里面堆积着已经风化的不规则的石头，在靠近路旁的一处竖立着一座石碑，正面写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牛河梁遗址第二地点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九八八年一月十三日。 　　记者意识到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距今5000多年前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据介绍，第二地点是牛河梁遗址最早发现的遗址地点，以后在该地区先后发现了属于红山文化类型遗址地点20多处，已编号的共有16处。在第二地点的西南侧，是一座高高的山丘，山丘上覆盖着黑油松，据当地人说，这片黑油松是亚洲最大的黑松林。遗址的第一地点，也就是遗址的中心地点———女神庙就在这座山丘上。进入这座山没有任何的阻障，在松林间，一条近一米宽、两米深、一百多延长米的深沟出现在记者的视线里，被翻起的泥土堆积在深沟的两侧，散发着新鲜泥土的气息。据朝阳市牛河梁遗址申报世界遗产协调指导委员会副秘书长孟昭凯介绍，这是附近村民在这里偷采铁矿所留下的矿沟，而这里距离女神庙只有300多米。遗址周边环境整治喜忧参半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主要看遗址本身的价值和环境风貌。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的本身价值已毋庸置疑，而环境整治工作已变成了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申遗的一项重要内容。对遗址周边环境的整治早已列入朝阳市文物保护部门工作的议事日程当中。这项工作主要是对遗址周边的大型选矿厂和采矿点进行重点整治。对于这项工作的进展情况，孟昭凯用了四个字：喜忧参半。 　　2002年末，朝阳市政府组成专门调查组对保护区内5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进行调查，调查发现保护区范围内有大型选矿厂两个、铸造厂一个、采矿点37个。2003年初，市政府召开常务工作会议，听取调查组的汇报后，做出决定：第一，牛河梁遗址保护范围内所有的采矿点立即停产；第二，牛河梁遗址范围内的企业地上建筑必须全部拆除，并要求三年内恢复植被。截至去年，一家选矿厂、一家铸造厂已全部拆除，37处采矿点全部停产。这次采访，记者看到了正在拆除的一家选矿厂，这是遗址范围内的最后一家。 　　从女神庙向东翻越一个山梁，呈现在记者面前已不是郁郁葱葱的黑松林，而是一大片裸露的土地，土地的中间是两个互不相连的巨大的土坑，每个土坑大约占地2000多平方米，30多米深，只在土坑的边缘上生长着一圈绿色的低矮植物，虽然是零星的绿色，但在裸露的红土地上却显得异常惹眼。有些植物被新翻起的泥土所覆盖。孟昭凯告诉记者，原来这里进行过大规模的铁矿开采，1997年被停止开采。这两个土坑就是当年开采铁矿所留下的矿坑。据介绍，类似的矿坑，在保护范围内共有四个。 　　1999年，朝阳市投资15万元，对这些矿坑进行回填，恢复植被。恢复植被的做法是在矿坑边缘和外围种上草和树，让裸露的土地重现生机。近几年，由于铁矿石价格的上涨，附近的村民又开始到这里偷采矿石，刚刚恢复起来的植被又被新的盗采者破坏了。记者注意到，在这两个矿坑的不远处，几道深深的矿沟蜿蜒着向女神庙方向延伸，矿沟将原本黑松覆盖的山地分割得支离破碎。“沟壑纵横”可以说是对那种地貌的最准确描述。矿沟两侧堆放着已经挖出的铁矿石。孟昭凯告诉记者，由于遗址保护区没有任何界桩，盗采者大多可以自由进入，将矿石挖掘出来，待夜深无人看守时，或开着汽车、或赶着马车进入山里，将矿石运走。 　　曾经的努力和正在进行的努力 　　据孟昭凯介绍，随着遗址环境整治工作的不断加强，矿坑没有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矿沟的出现，这是我们现在环境整治工作的一个重点。目前，各县都成立了矿业整顿办公室，严打偷采盗挖矿石的行为。这里距离女神庙只有500米，望着向西延伸的矿沟，孟昭凯流露出很痛惜的表情，他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千万不能再往前面挖了，再挖就该挖到我们的老祖宗了。 　　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评审标准有三条：第一，申报项目自身价值；第二，当地政府和人民群众保护该遗产的自觉性和积极性；第三，该遗产项目环境的协调及对不协调状况的克服程度。 　　记者在《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保护规划》中看到“保护区的原则措施”：遗址地点重点保护范围：严禁任何与考古研究和文物保护无关的地下挖掘。除考古研究、文物保护和适度的展示外，重点保护范围内不得进行任何其他活动。遗址群保护区范围：区内严禁开山采石、乱砍滥伐和大型水利工程及一切破坏区内自然地貌和环境的活动。建设控制地带：严禁开山采石、乱砍滥伐和大型水利工程及一切破坏区内自然地貌和环境的活动。 　　同时，《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保护规划》对“保护设计原则、要点”也作了清晰阐释。根据各遗址地点的不同情况，保护设计的重点也各不相同。在各遗址地点文物保护范围的边界，设置明显的文物保护单位标志。在各遗址地点文物保护单位范围的边界设保护围栏。对原有采矿场地进行回填、清理和植物覆盖。尽可能恢复因采矿破坏的原有环境，拆除选矿场和采矿构筑物…… 　　此前，朝阳市人民政府制定并下发了朝政发[1998]3号《关于印发〈朝阳市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保护管理规定〉的通知》，《通知》中已明确规定：“在遗址重点保护区内，严禁进行一切与遗址保护无关的建设。在保护范围内，不得进行采矿、毁林、开荒、大规模农田基本建设等威胁文物安全、有损于环境风貌的活动。” 　　据孟昭凯介绍，朝阳市有关部门今年将投资几十万元，在遗址保护区内50多平方公里、周长3万多延长米的范围建起界桩，每隔几十米建一个，大约要建500多个。同时，今年开始进行矿沟、矿坑的回填及植被的恢复……其实，曾经的努力和正在进行的努力，都让我们看到了“该遗产项目环境的协调及对不协调状况的克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