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大程度上,人类文明对待水的态度至今还是不文明的,而且,至少在整个上世纪中,都误解、肢解和曲解了水的含义和价值,在科学与技术的名义下,毁掉了水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残忍地谋杀了水的生命。
谋杀“水”的第一次行动在每个儿童的启蒙时代就已经开始。在我那个年代的乡村,这种启蒙在小学一年级的自然课上,在今天可能从幼儿园就已开始—那就是老师关于水的“科学定义”:在常温下,水是无色、无味、无形的液体。当时还是六七岁的我听到老师关于水的这个定义,大为不解,而且我知道,不解的还有其他多数同学。因为,随后掀起的、令老师几乎无法控制的、异常踊跃的吵嚷热潮证明了这一点。水怎么是无色的?无色是什么?我们村西的白沙溪里的水可是白花花的;村南林中的乌龙潭的水可是蓝蓝的;水又怎么可以是无味的?我家天天喝的溪边砂子里的泉水,明明是甜甜的啊,从村前风水林里流出的水,可都是带着松油和水草的芳香的啊;水怎么是无形的?语文课上学的“水”就是象形于河流的蜿蜒和两侧飘带一样的水潭啊,这也正是白砂溪的形状啊。还有,水里那五彩的卵石、那舞动的水草、那游动的鱼统统与水无关了?吵嚷声持续了很久,终于在老师的拍案声中沉静下来。老师于是把水壶里的水倒入带刻度的玻璃量杯,举过头顶,以黑板为背景,问道:“什么颜色?” “黑色!”学生们一齐高喊。接着,老师走到窗前,又将玻璃量杯以窗外的树木浓荫为背景,问:“什么颜色?”“绿色!”学生们又一齐高喊。接着,老师在杯里滴入红墨汁,顿时,水成了鲜红色。“所以,水是无色的,可以成为任何一种颜色。你们那些关于水的认识和理解都是一些经验的水,不是科学的水。”老师终于挥动起科学的大棒,压制了稚嫩的反叛。我关于水的美好与浪漫的理解,第一次被无情地颠覆了。生命的、多姿多彩的、有丰满意味的水,突然间变得苍白、无味、无形、无情。
对水的谋杀在中学到大学的课堂上一步步升级,水最终被定义为有两个H和一个O组成的化学分子式。今天,当我问我的大学生儿子水是何物时,他便不加思索地回答:H2O。完整的水、生命的水在理论上,堂而皇之地在我们的最高学府、最高学术殿堂之上,被彻底地谋杀,并肢解了。令人想起电影《美丽的心灵》中,数学家将男女爱情还原为“两种液体的交流”,一切爱情与浪漫从此被彻底消灭了。
对“科学”的水的认识,终于换来了一幕幕生命之水被屠杀的场景。先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江南水乡的大规模消灭钉螺运动。为了防止吸血虫病,所有河道、水塘的沿岸必须铲除杂草,用“六六粉”和DDT喷洒,来杀灭吸血虫的寄生体钉螺,所有水中生命便一同遭了殃。河道的“三光”被当作先进典型示范。 于是生命被从水里彻底清除。“水”被还原为不含生命“杂质”的液体。
稍晚的70年代末,轰轰烈烈的大地园田化在家乡被掀起来了。 河道开始被裁弯取直,蜿蜒的溪流开始被硬化为水渠;被茂盛的灌丛所环护的坑塘被填埋,泉水不再,鱼鳖不见了。“三面光”的“现代化”排灌渠纵横于起伏的田野上,通过一个个水闸和水泵控制着水位,取代了先前沿地形自流于田间地头、被丰茂水草所掩盖的土水沟。绕过村前的水渠断流了,政府开始鼓励挖井取地下水。没过多久,管道代替水井,自来水进入每家每户。接着,村镇里千百年来使用过的水塘终于失去其功能,成为污水池和垃圾坑。水的形态至少在儿童们体力所及范围内,彻底被还原为“无”了。
当自然真实的水终于离开我们日常的感知范围以后,迎来的便是80年代大规模的乡镇企业运动,河道成为了排污沟,湖塘变成了方便经济的垃圾场。于是,我们所见到的水又不再为无色、无味了,而是棕色乃至黑色,仰或危险的绿色(如蓝藻泛滥的湖泊),且臭味熏蒸。如能回到童年,针对老师关于水的科学定义,我便又会惊异,水怎么可能是无色无味的呢?分明是色浅如酱汤,色浓如墨汁的啊,且异味浓烈。
于是,90年代以后,关于水治理的环境工程与科学技术得到空前发展。然而,遗憾的是,我们城乡的水环境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日益恶化。科学的研究不能说没有发展,技术也不能说没有进步,君不见对水质的测量和化验已经发展到对近百种元素的分析;国家的投入不能说不多,仅仅一个滇池,水治理的投入就以千亿计,还有太湖、淮河乃至大江南北整个水系统。
我惊异于工程师们如何用超纯水制造技术(诸如活性碳技术、臭氧技术、微纳米气泡水处理技术、生物膜技术,等等不一而足)来治理我们的水环境。所有技术都在试图将被污染的水还原为纯粹的“H2O”,唯独没有将水当作我启蒙前所认识的那充满生命、色彩斑斓、形态万千、芬芳四溢的完全的水,那现象学意义上的真实的水。
因此,我呼唤完全的水的回归:水不是“H2O”,水是活的生态系统,水的真实性和完整性不在于它是否有多纯净,而在于与土地、与生物的联系;在于其系统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水的价值也必须回到完全的生态系统服务上来理解和评价。水环境的治理必须回到对水作为生命系统的完整性的恢复上来,包括水系统的生产服务、调节服务、生命承载服务和文化服务。因此,水景观的设计就是要让水回归生命、回归完全、回归土地。
俞孔坚 我们不是造景,而是解决水的问题,我们需要造景的水都能起到解决问题的作用。比如说叠瀑和喷泉都有曝氧… |
陈斌 用厉鹗“泛舟河渚”的诗来表述比较贴切:“芦锥几顷界为田,一曲溪流一曲烟。记取飞尘难到处… |
乔全生 “水”基本上是赋予一个空间灵性最好的一种因素。对于水的认识,先要认清它在这个环境中扮演的是一个… |
朱世人 我觉得首先设计师要主动提供这样的亲水空间。一方面可以利用水体调节微气候,另一方面可以将景观带进人… |
马晓暐 水作为中国园林常用的一种造景元素,可以分为几个层面:首先从生存层面来讲,水是大家都喜欢的一个基本元素… |
庞伟 大量的资料可以证实目前水问题的严峻已到了“危机”二字的程度。一方面是水资源的短缺;另一方面则是水的污染。 |
陈奕仁 “水危机”是个很广泛的概念,就我个人的理解而言,除了众多城市共同面临的缺水问题,还有一点也不容忽视… |
欧洲景观双年展是展示国际景观设计最新成就的盛会,从上届(2008年)开始,每届邀请一个欧洲以外的特邀国展览其最杰出的设计作品代表。2010年第六届欧洲景观双年展邀请中国作为特邀参展国。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院长俞孔坚教授受组委会委托,作为此届欧洲景观双年展——中国当代景观展的策展人,全权负责作品选取与学术活动事宜。
第六届欧洲景观双年展于2010年9月30日至10月2日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本次双年展中国当代景观展的主题为“水·景观”。展场位于巴塞罗那市中心的佩德雷拉(Pedrera)大楼(加泰罗尼亚的一座现代主义丰碑,由建筑师安东尼·高迪设计),鉴于场地有限,中国区的参展项目不超过15件作品。双年展组委会将于2010年3月31号进行第一轮筛选,4月20号公布最终入选的优秀项目。之后,双年展组委会将与每位参与者之间协调沟通,进一步深化设计作品,并安排每件展品的陈列设计。
从2008年第五届欧洲景观双年展,组委会首次邀请其他国家的参与,目标是促成欧洲和来自其他大陆的国家之间富于挑战的对话。美国是上届的受邀国,由景观设计师加里·希尔德布兰德(Gary Hilderbrand)策划,成功地举办了主题为“互惠关系”的展览。双年展组委会考虑到,在过去的几年中,中国几乎在各个方面都备受世人瞩目。然而,大会组委会认为欧洲对于景观文化在中国经历发展变化过程中的影响所知甚少,但组委会有信心达到双年展自1999年创始以来孜孜以求的创新、批判性思考和卓越的标准。欧洲景观双年展是最具声誉的专业思想平台之一,尤其是罗莎·芭芭欧洲景观奖,拥有全球行业的积极肯定和巨大影响。组委会将通过创新和卓越的标准来理解和评价中国和中国当代景观。并通过全球各大媒体,向世界发表展览作品。
“水之中国”是第6届欧洲景观双年展中国参展国的展览主题。水之中国的展览展示了作为生存艺术的水景观设计,描绘了水之中国大背景下所设计的当代水景观。这一大背景是由快速的城市化进程,洪水、干旱和污染等水危机,中国古人的水适应性土地规划的智慧,城市设计,农业和水资源管理各个方面所组成。展览从在过去10年中国所建的千千万万工程中精心挑选出了15个项目,共分为5个类别,即保护区景观、公园、城市滨水景观、城市广场与商业空间、居住区景观。[全文] |
公园 | ||||
张家港暨阳湖生态园区规划设计 |
上海世博后滩公园 |
天津桥园 | ||
浙江黄岩永宁公园 |
厦门海湾公园景观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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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区景观 | ||||
杭州西湖区域的整治与更新 |
广东南昆山十字水生态旅游度假村 |
杭州西溪国家湿地公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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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滨水景观 | ||||
金鸡湖环湖总体规划及景观设计 |
天津海河整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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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广场和商业空间 | ||||
上海锦麟天地雅苑景观设计 |
广州保利国际广场 |
美的总部大楼景观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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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区景观 | ||||
深圳中海大山地住宅社区 |
香山81号院住宅区景观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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