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环境教育主题儿童乐园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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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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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地点:贵州省 桐梓县 中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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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规模:1,200sqm
缘起 ORIGINATION
项目位于贵州北部山区,隶属于桐梓县的中关村。不同于北京中关村,这里经济落后,地处偏远,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一小时车程的山路。
初到中关村,村里的孩子们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们父母多在城里打工,留给爷爷奶奶来照顾吃住。由于经济条件和意识的局限,使得父母只关心孩子会不会“长大”,无力关心孩子怎样“成长”。而扶贫政策指导下的乡建,大多围绕产业、文化、就业等问题展开,建设大潮并没有直接惠及孩子们。
我们希望能为村里的孩子做点什么,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和亲切的事。我们决定从建设儿童乐园开始。
方案设计 PROJECT DESIGN
方案的成形来自多方面的考虑,空间上满足乡村儿童活动的需求,材料和施工则注重低成本、低技术建设,更深远的意义则是我们对于儿童环境教育的考虑。
材料的选择——乡村建设是“修旧起废”的智慧
在乡村建设过程中,产生的尾料、废料,以及拆除卸的旧物,大量堆积于场地中。我们决定用这些来“拼凑”儿童乐园。
“现代化”使得都市生活不得不嵌入巨大城市运行的节奏中,人尺度的动作早已失去了意义。正如这些零散的工程尾料,无法达到建设材料的标准规格,也很难再以“材料”的身份嵌入建设的流程当中。但是,在乡村,设计回归到人的尺度。“模数、标准“等要求显得无力。所有的设计和施工都可以“因材而异””。这正是乡村生活的智慧,可以缝缝补补,可以拼拼凑凑,一切发生皆是“因缘际会”。正因这样,才会有不同于城市,生动而丰富的乡村世界。
乡村儿童乐园,其空间和设施的设计有更大的自由。方案在设计中尽量容纳了更多的“废料”。材料的“杂乱”反而能够激发体验的丰富性。配合当地施工技术,更能给场地增添本土的特征。
参与式营造——关系的产生是两段时间的缝合
我们试图让村民参与到项目的建设当中,一是希望获得因某些 “不确定性”而产生的有趣结果。二是希望参与建设的过程能让人与场地产生天然的联系。设计中留有大量的空白,为村民的参与提供了可能性。号召村民来参与建设并没有花费太多组织精力,仅仅是提供机会,便吸引了大量的小朋友和村民前来。我们准备了颜料和水泥,允许村民空白的地方写写画画,小朋友在水泥上印下植物的叶子,和自己的手掌、脚印,以及歪歪扭扭的字迹。
是人赋予场地温度,抑或是场地给人以记忆与牵挂。参与让不同生命的两段时间缝合在一起,这便是人与人,人与场地之间关系的产生。
智慧的延续——教育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此次建设中,我们用旧物与废料来营造儿童乐园,将乡村生活中节约与循环利用的思想,在这个乐园中以可见的方式呈现出来。场地中“资源回收中心”的设计,正是对于此次尝试的总结。
“资源回收中心”以红砖做为基础,方钢为骨架,表皮采用了工地常见的竹跳板。材料易得且施工简单。建筑内可以收集玻璃、金属、纸张等常见材料。小朋友在穿过建筑时能看到关于“资源回收再利用”的完整介绍。可以系统的了解资源回收再利用的做法及其对乡村环境改善的意义。
卢梭说:最好的教育就是,学生看不到教育的发生,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他们的心灵。这正是我们此次设计资源回收中心的企图,希望乡村中关于“节约”的智慧能成为一种习惯在下一代身上延续。
成果——“场地”到“场所”的转变
开园的那天,安静的山村再次被扰动起来,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来到了这里。我们注意到一个时常被孤立的小朋友跟大家在一起玩秋千。一个眼神的交汇,他冲我们开心的笑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从身后跑过来,递来一个“八月瓜”(当地山上的野果)。朋友说这是要感谢我们吧。细想来,或许是我们做的事让他感觉亲切而已。
看到乐园里热闹的景象,想起前人在讨论“场所精神”时提到,人对场地产生“认同感”“归属感”等情感,“场地(site)”因此变成“场所(place)”。设计师并没有魔力能让一块场地直接转变为场所,项目的落成不是这个转变的结束,而是开始。我们能做的只是提供一个让村民愿意接受的场地,愿意开始在这块场地上生活。我们是播种者和身体力行的示范者。
“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生成自由,唤醒生命。”这正是我们来到农村,住在农村的意义。希望我们的工作,能给这里的村民带来一点点好的改变,希望我们的建设不辜负这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