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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野狗对人没有恐惧,城市幸福指标一定很高

admin 2011-11-07 来源:景观中国网
“中央电视台的新址,您肯定也知道很多议论,大裤衩、铁裤衩。”莫言直言不讳对库哈斯说,他不喜欢“大裤衩”,但他“很尊重这个建筑”,“我站在建筑面前,我感觉压抑,自己非常渺小。我感觉这个建筑跟中央电视台很配,飞扬跋扈,盛气凌人。”
 “中央电视台的新址,您肯定也知道很多议论,大裤衩、铁裤衩。”莫言直言不讳对库哈斯说,他不喜欢“大裤衩”,但他“很尊重这个建筑”,“我站在建筑面前,我感觉压抑,自己非常渺小。我感觉这个建筑跟中央电视台很配,飞扬跋扈,盛气凌人。”

  “这个大楼,一方面看上去很强大,一方面很脆弱;一方面令人恐惧,另一方面却是一种欢迎的态度。”库哈斯显然已经多次面对过类似的问题,他喜欢强调大裤衩“弱”的一面,“我希望能在央视大楼里见到您,然后您再看看它是不是一个傲慢的大楼。”

  2011年10月27日,“中欧文化高峰论坛”密集的发言和讨论中,中国和欧洲发言人之间的差异显而易见。欧洲的学者有相当一致的价值观,对于城市的创制强调自由、创造力、民主、公平和环保等要素;而中方发言人则提供了更为多元的视角,侧重不同的价值点,他们之间不乏直接的抵牾。

  “中国城市需要的不是中庸之道”

  论坛首先探讨“城市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北京大学的唐晓峰分析了中国国都中轴线的形成过程。中国古都从最初的皇宫,到后来修筑城墙,建立皇城,渐渐形成“左祖右社”的礼制建筑格局,把天下浓缩于京城,用建筑传达意识形态。通过都城礼仪化,达到皇权礼仪化,将实体权威转化为礼仪权威。

  中国社科院的黄平把中国古代思想融入当下的城市建设。他认为城市不是一个盲目累加的结果,老子道“治大国若烹小鲜”,黄平以煲汤打比方:汤经历重重熬制、过滤,汲取了各种营养,却颜色清澄,味道素淡。他期待中国城市能具备自己的美学,从容和缓地发展,以中庸之道,审慎协商地创制城市。不仅如此,鉴于中国的浓重乡土性,城市化应该借鉴苏杭的城乡一体化模式,超越城乡的二元对立。但是在一体化中,城乡是不是能保持均衡?苏杭模式是不是可以移植?这都是问题。

  与“规划安排”的各种实例不同,欧洲学者虽然也强调城市是“政治”和“文化”中心,但是他们多从“非中央权力”的视角看待城市。

  库哈斯的PPT十分抢眼,带着“艺术范儿”。他惋惜世界上的城市丧失了个性,千城一面。摩天大楼越发为人所诟病,它并非解决人口密集的单一方式,即便居住面积等同,也可以有密度不同的空间安排方式。

  在库哈斯看来,最初城市是好事者、冒险者的天堂。1970年代后,人们愈发追求舒适、安全,缺乏冒险精神,城市的面貌日益平庸。城市渐渐成为资本掌中的玩物。

  中国城市发展失衡,有些大都会发展到面临能源危机的边缘,而有些区域(如敦煌周边)几乎处于荒芜之中。此外,北京的所谓古建保护非常偏颇,只有五分之一的古城得到保存,大多遭到了破坏;1950、1960年代的社会主义建筑也是古建,但它们随着意识形态的调整被随意夷为平地。他建议北京以网格划分,每个区域找出一块地方进行完整保护。中国城市发展已经面临极大危机,中国城市盛行的不是调和一切的中庸之道,不是和谐,而是更为偏激的新观念。

  比利时哲学教授吉贝特·奥图瓦从技术性考虑城市。他列举了两种乌托邦:政治乌托邦,技术乌托邦。

  大都市的发展使人人都成为“超人”,但也如同置身于《1984》中所描述的世界。技术要么被理解成人类的工具箱,要么被理解成异化人类的“华伦斯坦”。现实常常是,城市中的“能人”被技术关照,成为技术的主人、“劳心者”;城市中的“凡人”则被技术异化,沦为技术的附庸,无力主宰生活的“劳力者”。在他看来,更为迫切的是对公共空间的重新塑造,对公民意识的重新塑造,对人的重新塑造。城市不仅仅是从上而下的设计、安排,还有人的从下而上的创造,有了后者,城市才有了根基。

  农民工是“城市的问题”,还是“城市的主体”

  农民工和城市的问题,在论坛上看来,也并非只是中国的问题。

  印度籍的英国学者阿瑟·胡塞因提到,农民工虽然生活在城市,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市民”身份,没有得到城市的“承认”,也没有过上真正的城市生活。很少有人代表他们的利益,替他们说话,他们仿佛总是作为“城市的问题”存在,没有被看成城市的主体。

  上海大学的王晓明从弱势群体角度考察城市变迁。城市在扩大,低收入人群的空间却在减少,他们先是半主动、半被动地迁往郊区,居住条件虽然有所改善,但是上下班时间大大增加。他们在路面的活动空间也愈发逼仄,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地面交通的规划大部分都让给了机动车,自行车和行人的行动空间不仅被压缩,而且屈从于机动车路线,十分不便。他呼吁在道路建设上考虑速度的同时,能兼顾公平。

  公共空间中的集会、游行、议政是城市生活的重要部分,它们需要广场这个空间。这也是古希腊意义上的人们买卖、议政甚至倾谈哲学的Agora(广场)。近20年来,广场被逐步消灭了,变成了倾销奢侈品的购物商厦。王晓明看到有的商城空地前,男女老少在唱歌、跳舞、打太极,欣欣然说重新看到了广场的影子。但他似乎太过乐观了,公共空间不是一个现成的空场,好像大众一站满了,就是一个公共空间。

  “看一个城市的好坏,就是看树上的鸟,水中的鱼,野猫野狗过得怎样。若是它们都干干净净,从容不迫,对人没有恐惧感,那么这个城也一定是个幸福指标很高的城。”王晓明的这段话颇为感人。

  作家莫言像这个论坛上的“异类”,他的身份和城市建设相隔似乎很远,他的大部分作品表现的也都是农村,但他反而在嬉笑怒骂间,展现了城市发展的种种悖谬:粮食在增产,却越来越难吃;城里人都往乡下跑,因为污染太严重;乡下人都往城里跑,要告别贫困闭塞;经济条件好转,但是人们的幸福感却越来越少;我们都得了疯狂发展的病,迷恋加速度,他期望城市“慢点儿,悠着点儿”。

  “我们的城市要健康、理性地发展,有几个办法。第一,要让乡下人生活得比城里人更美好。第二,让穷人生活得比富人更轻松。第三,让老百姓生活得比当官的更自在。”莫言代表中方作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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