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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瓦尔德海姆:景观都市主义初长成

admin 2016-07-13 来源:景观中国网
城市理论家称景观比建筑更从根本上改变了21世纪的城镇化方式。 这几十年来,新都市主义是美国唯一接受的城市规划形式。但是,在过去的15年里,其他的几个理念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最突出的就是景观都市主义运动。该运动由查尔斯•瓦尔德海姆(Charles Waldheim,2009—2015年在哈佛大学设计学院任职)发起,运动的领导者讨论称景观比建筑更从根本上改变了21世纪的城镇化方式。瓦尔德海姆的新书《Landscape as Urbanism》(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2016年)回顾了景观都市主义的起源以及其持续

关于嘉宾:

查尔斯•瓦尔德海姆(Charles Waldheim)是一位加拿大美裔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其研究考察景观、生态和现代城镇化之间的关系。他也是作家,编辑或合著了各种主题的书籍,在国际上广泛出版、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发行,并在2009—2015年在哈佛大学设计学院任职。瓦尔海德姆是罗马美国学院罗马奖学金的获得者;加拿大建筑研究中心的研究学者奖学金;密歇根大学桑德斯奖学金。

 

城市规划的合理形式

SM:你不止一次提到了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Frederick Law Olmsted),他哀叹了这个一直环绕在景观设计领域的"悲痛术语"。一些相同的语义缺陷是否都转移到"景观都市主义"这一术语上了?

CW:当我被培训成一位建筑师并无意中接触到景观设计领域时,我并不理解它。我误解了这个领域,因为我被引导认为它主要与植物材料有关。这有点像认为建筑主要与砖有关一样。你也会那样认为的,但是这不是该领域的代表性价值,更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该领域历史的呈现方式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从不是景观都市主义新学术学位的倡导者,亦不提倡定义景观都市主义者的职业身份。这是有关实践以及论述的问题。它正在成熟发展,它是可操作的。我有时候会说它现在正处于中年阶段。你可以利用它做事情,也可以驾驭它。在这个理论中,不再仇视一套新理念,而是从中受益,做成一些事情以及培养出一些成熟的实践家。我的新都市主义同事对此回应我的工作,称景观是城市的外在或内在的东西等等,所以我决定退出盲目的、思想性的风格之战,试着尝试更加可靠的东西,更多地出自一种声音——也就是我们的这场运动很重要。

SM:你在10年前编辑了《The Landscape Urbanism Reader》,并有单独的脚注,为这本新书奠定了基础。但是由于全球经济衰退,将这两部分分开了,正如中国经济遭受影响却不剧烈一样。这也有2011年日本地震和海啸沉积的物质破坏。那你要怎样顺应或更新这些事件的发展理论呢?

CW:《The Reader》主要的目标人群是多学科读者——那些在建筑、城市设计和景观设计工作的人。我的目标是组成这样一群人——不会都说着同一件事却给予该项目足够的相关性,以给自己留出退路。

在过去的10年里,总体来说实践已经转向操作阶段,然而在2006年,大部分的工作是思考性和未建造的竞赛作品。但是现在我们处在景观设计师获得城市委托的时代——例如迈克尔•范•瓦肯伯格(Michael Van Valkenburgh)的多伦多Lower Don Lands 项目,时间为2007年—2015年。一方面,这个现实反映出该运动的成功,另一方面,我们不得不认识到还会有一系列其他的全球性改造,你可以列举出许多。我不想花费大量的时间解决个人危机,但是我试着改正我们对这些术语的定义和理解。什么是景观?景观设计作何解释?它起源于哪里?

这本书的另一条主线是经济结构分析。这不是偶然,因为景观在过去10年或15年的时候就出现了,但事实上就是工业经济的变化和建造空间之间的结构关系,让如今的城市呼唤出景观的到来。

SM:但你认为目前这些灾害问题是否已被证明对于引出生态、环境维护、食物生产可持续性等问题有一定的帮助?

CW:总体来说,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现在捐助阶层产生了更加广泛的环境意识以及更深层的责任感。尤其是发展速度过快、创意阶层实行混合经济,或住房市场繁荣的城市往往更渴望城镇化发展。在某些方面解释了过去10年彭博新闻社的纽约和多伦多。我认为是结构的原因,让城市项目更倾向委托景观设计师领导设计大型城市区域,同时,明确的慈善、捐赠文化、艺术和环境构造也有利于这个趋势。

SM:你说景观实践正在步入社会文化空洞中;看起来建筑师也步入了同样的空洞。你相当详尽的讨论了这个问题,以OMA 和伯纳德•屈米的拉维列特公园竞赛方案以及20年后多伦多的当斯维尔公园的方案为例。但你看起来无意中将建筑师看得比景观设计师重。

CW:在我的事业中,我对一点相当矛盾,那就是关于学科地位与工作之间的关系。这本新书中突出的一点是我接触了各种不同的领域。我涉及到了规划、城市设计和建筑,但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的连接线就是景观媒介。我知道我的许多景观设计同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感觉需要维护或保护该领域,他们感觉景观设计经常资金不足或处在建筑的阴影中。我了解了这一点。但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自1968年以来,我的书更对景观媒介或多学科构成感兴趣。正如规划学校越来越趋向于政治,建筑退回到自己的本职,而且城市设计致力于19世纪欧洲城市形式——新都市主义。但是景观领域在过去20年里的确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复兴,而这复兴并不是因为人们一直在游说国会或维护职业身份而是因为景观的发展确实有效地解决了一系列的问题。对我而言,这比维护或支持一个学科或其他学科更有趣。

城市规划的关注重点

SM:这本书包括几段历史,从17世纪作为一种绘画的景观概念到20世纪中叶的现代规划体制。这个时间框架被罗马和底特律(丢失了一半的人口)打破。为什么不关注区域废弃而是增长和扩张呢?

CW:因为城市发展模型真的需要像景观都市主义或生态城市主义这样的东西。我住在马塞诸塞州的剑桥;其区域划分度为零,城市已经不再发展。该城市还有发展的需求,但由于周围特定的配置,该城市已不再发展。剑桥不需要一种城市设计理论,你知道吗?它不再发展,也不会倒退。

发展和倒退是经济条件的2个极端。这是一个分割点,一直在不断变化。因经济转型而急剧变化的地方,不管是积极的还是负面的,都趋向于与景观都市主义有关。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这个主题,作为解释和定位Hilberseimer(德国规划师和密斯•凡•德•罗合作者)的一种方式,以及谈论本世纪中叶的现代主义规划。

SM:我认为这是你工作中最有价值的一方面,将Hilberseimer重新定位成20世纪一位重要的规划师。你为什么会找到他?上个世纪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谴责他,为什么要为他挽回声誉呢?

CW:我喜欢Hilberseimer的是他是一位坚定的社会主义者——因此,我们便不用多余担心他的社会政治身份——他探讨工业经济和城市结构之间的结构关系。并不是说他提议摧毁传统的城市结构,而他的论点就是这个,战后时期成熟的经济已经在做了。这不是城市复兴行为,这是经济过程。他一直清楚他的项目以及他规划师的身份不会强大到推翻所处的经济条件。然而他却成为现代主义失败者的典型代表,以及攻击Mies的代罪羔羊。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其工作的误解。他建造了一个项目——底特律的拉菲亚特公园住宅区,对我来说这是公共城市住宅复兴最成功的案例。当我在书中提到要重温现代规划的历史时,那就要回顾该时期最成功的案例,如拉菲亚特公园住宅区,因为虽然会有缺陷,但至少是一个社会项目,至少有明确的环保设计。

SM:但是现代主义规划也反映和具体化了其时代的偏见。那不就是拉菲亚特公园住宅区体现出来的吗?

CW: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道德问题,不是吗?这是罗斯福新政下最好的产品,领导城市复兴,无疑存在着种族主义。拆除有6000个工薪阶级的非裔美国人的住宅——如果这是整个故事,我不会对此感兴趣。但是这是一个闲置4年的地方。如果是你那时候如Hilberseimer接到开明的开发商赫伯特•格林沃尔德的电话,表明该区域被摧毁后已经被遗弃好几年了。你是否会接手这个项目?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例研究,因为你可以从各个方面进行考虑,而且我和我的学生也进行了有效地研究。最后,我认为Hilberseimer(与密斯•凡•德罗和阿尔弗雷德•考德威尔)建造了一个地方,不仅修复了社会和经济环境,而且还是一个进步的种族混合、阶层混合的规划方案。我从这个故事中得出的一部分结论是将环境(他移除了旧街道网,将该地产改造成一个繁茂的景观)与社会政治条件结合了起来,这也是当今时代缺失的。

SM:Hilberseimer正好与其他更典型的景观实践家相反,如伊恩•麦克哈格。你为什么不多研究麦克哈格呢?

CW:我认为有其他的传统和历史是很好的。麦克哈格及其依据的规划传统很有必要却不充足。一方面,麦克哈格的工作(如1969年那本书《Design with Nature》)促进了生态周边专业科技知识的产生,这个很成功,全球性地改变了该领域。另一方面,它也依靠特定的、短暂的政治和经济条件(如国家的支持)。所以这是多么讽刺说我们现在比过去具有更多的生态知识和实用技术,还不具有政治意愿。麦克哈格斯塔顿岛的分层地图准确预测到了格斯塔顿岛在飓风桑迪之后哪里会遭遇洪涝。然而我们看起来缺少这样的政治和经济条件,能够制定这样的预防规划。我并不是对此冷嘲热讽。我只是认为这是我们的现实条件。这也是把俞孔坚(他创办了中国一家私人景观设计事务所,帮助策划一个国家性生态安全方案)写进书中的原因,因为鉴于中国独特地政治体制,他们依然有规划大尺度项目的意愿,然而在纽约或芝加哥或多伦多,我们大部分只是在工业棕地的区域尺度。

SM:你强调景观都市主义的重要地位——这是因为你将它优于其他竞争性的都市主义概念,如生态都市主义或新都市主义。你看到其重要地位随着全球城市实施景观都市主义方案而减弱了吗?

CW: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得到了公正的认识,并将这个看作是一代城市规划师所作出的时代性的选择。他们是60年代和70年代的一些人,接受景观生态和规划时期的教育,根据国家管控的模型培训(在麦克哈格案例中就有体现)。但是我们发现我们自己工作在一个非常不同的文化和政治经济中,不是吗?他们发现他们生活在以城市规划专家自居的时代——也就是,为了改善城市及其健康、生态功能和文化活力——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以我们当今的城市化形式进行城市化进程,并通过新自由主义市场为基础的模型达到目的。对于一些人来讲,他们会丧失一个更宏大、属于景观都市主义的社会项目,而且我分享了他们的一些观点。之前已经说过,我的确认为更好地工作、建造更美好的城市很重要。


高银锋/译

 

原文链接: http://www.metropolismag.com/July-August-2016/Charles-Waldheim-Landscape-Urbanism-All-Grown-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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