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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学者风范犹存——缅怀周维权先生

admin 2008-05-12 来源:景观中国网
  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上,秋风萧瑟,不觉已是周维权先生逝世半年之际。这半年,时时泛起对先生的缅怀与思念,能有机会说出一解心中的郁闷,并得以宽慰和纪念。
  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上,秋风萧瑟,不觉已是周维权先生逝世半年之际。这半年,时时泛起对先生的缅怀与思念,能有机会说出一解心中的郁闷,并得以宽慰和纪念。
  记得,一个偶然的机会,吕俊华先生说起20世纪60年代初,清华建筑系规划教研组做承德市的总体规划。那时,吕先生是教研组几位年轻教师之一,虎虎有生气,感觉良好,正逢党中央号召大力支援农业,有机会得以施展十分投入,规划做得轰轰烈烈、意气风发,成果自然依为壮观。可是他们万没想到,时隔不久,周先生就在学报发表了大块文章,详细地论述了热河行宫、避暑山庄和外八庙的历史沿革,园林建筑的格局特色,论文脉络清晰、引经据典、严谨深刻。这让他们,年轻教师汗颜满面,大呼厉害,着实地感到自己功底之不足。
  其实,先生的深厚功底远不仅于建筑历史考证与文字,设计的功底尤其地强。记得,还是刚刚恢复教学秩序的20世纪70年代,先生设计的清华南门,优雅,舒展,比例得当,融合环境,使以往十分荒凉凌乱的地方,耸起一座平易的校门,简洁实用,透出了清华校园建筑朴素内在的精神美感。这和当前那些主张“张扬、不惜工本夸大其词”,修造大学门面工程的设计策划者的思想境界有天壤之别。可以看看,清华老校园解放前后修建的校园建筑,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设计的第二教室楼当属经典之一。那优雅、精致、朴素又生动的建筑形象,永放光彩,让人敬仰不止。还记得,上世纪70年代后期,教工农兵学员做剧场设计,当时流行盖影剧院,面积很紧,要精打细算,又如何能设计得紧凑而又有新意? 我们几个年轻教师简直束手无策,做不出来。周先生很快就做出了试作示范,附上精彩的透视渲染图,剧场造型简洁、利落、漂亮,真是神来之笔,实在让人佩服。当时,老先生们在教研组一般总是默默无语,偶尔听到一些不顺耳的话,起身而走。建筑设计是用图纸来表达的,过多的语言和文字渲染会适得其反,这就是先生倔强的性格。先生多年如一日默默地耕耘,学富五车不露锋芒的高尚品德,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和楷模。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世纪80年代中,大家语不离口地谈改革开放,年轻人渴望学习知识。有一次,系里组织学术活动,想起来请周先生到雍和宫现场讲学,那是个阳光和煦春天的早晨,大家聚在大庙的阴凉里,特别虔诚,听先生讲起清朝初期的历史,皇室家族的背景、宫廷权势、宗教理念、黄教的来历……直到雍和宫的产生,滔滔不绝、引人入胜,我们都听呆了。这么多的历史典故、事件年代、宗教建筑的机制、布局,讲得头头是道,让我们眼界大开。那时候,我们这些毛头青年教师,有谁知道中国佛教的原本来由?当时,先生笑眯眯的神情,从容不迫的风采历历在目,至今让人记忆犹新。
  到了20世纪90年代,院里成立景观园林研究所,使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可惜先生业已退休,但为了专业的建设与发展,先生从没停下手中的笔与研究工作。有时我去先生家里拜访,看到书桌上摞起高高的书堆,可是,房间里却是那样地俭朴,一张普通、平坦坦的书桌,除去书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当然还有一张床和接待用的简易沙发。当时,先生高兴和蔼的笑容,待人的热情充满了整个房间。我不敢过多地巡视张望,但是,感动、温暖的心情之外,夹杂着一丝的凄凉。感动的是,先生就在这样俭朴的房间中默默地读书、写作,满心思想的是中国古典传统园林和风景园林建筑的创作理论与实践,凄凉的是房间之俭朴,竟没有一点点的铺张,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2002年夏,有机会和先生同去北欧旅游。那时先生的身体很硬朗,每天走那么多的路,步伐虽慢,却兴趣昂然,从没看到疲倦的样子。当时常有人不遵守时间,让大家无缘无故地等候心里起急,先生总是笑着说:“少安毋躁!”,宽容了那些想多拍点照片的迟到者。记得,先生在芬兰建筑师阿尔托博物馆,看起他的历史部分的图展特别贯注,还买了一套他的全集,显然北欧建筑与自然的有机融合,阿尔托的建筑风格打动了先生。然而,先生“少安毋躁”,宽容的话语,却永远地留在我的心中。
        
  作者简介:
  孙凤歧/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景观园林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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