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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博物馆新馆感言

admin 2007-11-30 来源:景观中国网
  在苏州博物馆新馆门前广场,从南到北先是小河码头,接着门前广场、主门楼广场、中央大厅主庭园假山群,最后以拙政园界墙为终点,这条空中走廊显得各部可见,且相当通透和宽畅,在馆内游览始终有一个诺大的主庭园环绕着。苏州
  在苏州博物馆新馆门前广场,从南到北先是小河码头,接着门前广场、主门楼广场、中央大厅主庭园假山群,最后以拙政园界墙为终点,这条空中走廊显得各部可见,且相当通透和宽畅,在馆内游览始终有一个诺大的主庭园环绕着。苏州博物馆新馆占地面积10700 M2,建筑面积19000 M2,扣除地下建筑面积近9000M2,其容积率还是很高的,而中央大厅光线充足与均匀是很少见的,大棚处理是一种变异的新型藻井。尤其是假山属于原创,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它打破一峯一谷一脉的局限性,远看似崇山峻岭,侧看如群马奔驰,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有厚有薄、有片状有块状,色彩还有微差。主庭园的布置也有新意:假山群静躺在一泓清水里,中有长长小桥,南是大片水塘,加上一只凉亭,似乎有网师园的神韵,水面用大手笔处理,从大厅外平台上看,犹如一幅有时代感的山水画卷。

  苏州博物馆新馆的布局,虽然照样有山水、小桥、凉亭、池塘,但细看就会觉得有“日本味”了。在主入口后广场仅栽树两棵,其余是划分四块的砂利;主庭园凉亭东西门处有类似苏州的涩浪,但由于较光滑对接或甚至可以移动,就象日本沓脱石了;两个竹径通入凉亭的路是花岗石质的日式飞石,墨戏草堂庭园前后尽是砂利、飞石及石灯笼。苏州博物馆新馆的假山在日式和苏式之间,选择了向日式倾斜。日本庭园不提假山叫石组,有之尊石、须弥山石、鹤龟石;七五三石、五行石、役石等石组也就是说石与石之间是断开的。

  主入口门楼钢架的钢管伸出来,似乎表明它是一根椽子,在每一根椽头上有直径约10公分、内外凹凸的金属圈,下面加一个象易拉罐的板头,暗喻滴水。民国以后民居外墙多在窗上做文章,也许这个方形几何体比观音兜更夸张,虽不过是菱形窗早在北京香山饭店四季厅就有,其天棚也是钢架与主入口门楼差不多却更像一个魔方,更属于贝派风格的建筑。

  2007年5月,笔者偕同某校建筑学专业一行数人同来苏州欢聚。在参观苏州博物馆新馆的过程中,同行们都显得有些冷漠和茫然,竟然没有一个对新馆鼓掌和捧场的。这一群体如此评价新馆非惊世之作,其份量应该是沉甸甸的。

  那么,为什么国际级顶级大师设计的大作,反响并不强烈,难道是曲高和寡呢?中国文学出版社的贝聿铭传第307页上有一段话“……中国的建筑已经彻底走进了死胡同。建筑师无路可走,在这点上中国的建筑师们会同意我的看法。他们不能重返旧式的做法。庙宇和宫殿的时代不仅在经济上使他们渴望而不可即,而且在思想上不能为他们所接受。他们尝试过苏联的方式。结果他们对那些按苏联方式建造的建筑物深恶痛绝,现在他们试图采纳西方的方式。我们担心他们最终同样会讨厌我们的建筑……我希望我能尽我的微薄之力报答生育我的那种文化,我希望能尽量帮助他们找到新方式……那将是一种能被全国各地的建筑师以多种途径加以再现的方式。笔者认为,那是形成一种崭新的中国本土建筑风格的唯一手段。这就是中国建筑复兴的开端过程。”原来言外之意是贝老拟将新馆作为中国建筑复兴开端的样板。可建成后连普通老百姓也不认可,不承认它是“苏而新”的建筑,而贝老早先“不高不大不突出,中而新苏而新”的承诺,不过是让公众先吃了一个定心丸而已。“不高”,当然不能再高了,已经拆了不少控保建筑,允许16M高度,再高岂不自找麻烦?“不大”,此项目是苏州博物馆的扩建部分,想大可能么?至于“不突出”,对贝老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办到。贝老把中国建筑视为草芥,就必然要张扬其个性,不顾古今对话,服从环境,故不突出也难,也就是说身不由己地不经意间突出了自己。现在苏州老百姓开始说“不”了,2007年当地一本楼市月刊上的一篇评论就是一个例证。

  新馆与拙政园仅一墙之隔,而忠王府其实是拙政园之一部分,是世界文化遗产。零距离相连,自然视觉上不允许反差。光有“不高不大不突出,中而新、苏而新”的设计理念,在特定环境中是远远不够的,如反差大了,老百姓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在建筑理论上也是讲不通的。新建筑应在环境中生根,应与历史文化遗存相协调,让两组年代悬殊的建筑物,作到古今对话、新旧拥抱和二元渗透,使两者相得益彰,共存共荣,从而提升彼此使用价值、社会价值乃至长久的历史价值。

  洛易斯埃迪说得好:“保存古迹非常重要,但更只要的是创造未来的古迹。”尊重、服从、融汇于环境、甘当配角,不喧宾夺主,不顽强表现自身的个性,追求始终如一的整体环境。在作城市(尤其在古城区)设计时,对设计人的约束和限制条件是相当多的。应该讲,在这个极其敏感的地段,与其请贝老不如请设计北京胡同的吴良镛大师,或请本地优秀建筑大师。如果单评论在这方面的造诣,也许贝老还是吴良镛的学生。

  新馆落成已不可逆转。尘埃落定之日,亦是痛定思痛之时。如果不放在路口,甚至比如选择百家巷,即拙政园外的园外苑东就不会招来如此多的是非,形式上另类一点也不会招来过多的挑剔。名人一旦成为名人,就往往被神化,人们把他推向顶点,因此对他要求苛刻,似乎任何一个新作低于前一个,都会被批判为不合格,而他自己似乎要不断地超越自我,不重复自己,更不能抄袭他人。所以作为一个“人”,功成身退是上策。

  削弱简化一般传统建筑之共性,部分概括和适当突出抽象其个性部分,使之典型化,让人们在现代建筑中看到与传统建筑似又非似、似是而非的造型,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又从未相逢,从陈式中提取能够传达感情的信息,从而唤起人们对传统的回味和多方位、多层次的联想。作为个人的观点有三,一是不在此地造新馆,不拆这么多古建筑,苏州博物馆迁新址,忠王府回娘家,即归宿拙政园。二是退一步讲即使拆了,设计人应以中国建筑师操刀为宜。三是不管谁来设计最后造型方案,都应该迁就拙政园,不宜喧宾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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